从“我不能呼吸”到“勤王军逼宫”，“礼崩乐坏”的美国有何资格谈“价值观外交”？

　　邹治波

　　近年来，特别是自拜登执政以来，美国再次祭出并高举意识形态大旗，对外推行价值观外交。在21世纪的今天，美国以冷战手法推行价值观外交，有深刻的时代背景和美战略考量，此举对世界和平与发展都构成重大挑战。

　　一、虚伪

　　“正己而后正人”。从国际政治逻辑讲，推行价值观外交的资格和资本是本国在价值观方面的“榜样”力量。然而，美国自己的“民主”形象正在坍塌，这是包括美国自己和西方国家在内的全世界的普遍认知。

　　近年来，美国政治极化、经济空心化、社会分化日趋严重，美国“民主”体制不断遭到侵蚀并向极端、暴政方向发展。从虐待囚徒到暴力驱赶移民，从控枪的两极对立到“堕胎”案出台后的恶斗，从黑人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“跪杀”，到支持特朗普的“勤王军”攻陷国会山的暴乱，无不反映出美国“民主”体制坍塌的现实。美国和西方国家对美式“民主”正在失去信心。

　　研究暴力冲突的加拿大学者托马斯·迪克森在《环球邮报》上撰文说：“到2025年，美国民主可能会崩溃。”英国《金融时报》评论员马丁·沃尔夫也说：“美国正加速从一个民主国家转变为独裁国家，到2024年，这个进程恐怕就不可逆转了。”一些美国学者也悲观地认为，未来三四年，美国很可能出现大规模暴力冲突、联邦政府崩溃、国家分裂成对抗的红蓝阵营等情况。连拜登在演讲中也提到，一年来有140多个国家的领导人都在问他：“美国的民主在哪？”

　　同时，美国对外“民主”形象也在坍塌。2021年8月美国仓皇撤离阿富汗并留下一个衰败的阿富汗，就是美对外推行“民主”沦为全球笑柄的写照。美国对外一贯奉行霸权战略，秉持霸道作风，实施霸凌行为，现在为了遏制中国的发展崛起，在政治上逼迫他国“选边站队”，经济上大搞胁迫外交，这是典型的世界独裁、专制，与民主背道而驰。美国对内“礼崩乐坏”、对外霸道失信，在世界上有何脸面谈“民主”，有何资本推行价值观外交？美国推行价值观外交极其虚伪。

　　二、动因

　　在内外“民主”形象日益坍塌情况下，为什么美国却重拾价值观外交大旗呢？这是美国在当前时代背景条件下有其战略考量的。

　　维护世界霸权是美国自二战后一以贯之的全球战略，但在目前世界进入百年变局之背景下，美国面临两个重大挑战。第一个挑战是中国的发展崛起，这是对其霸主地位的最大冲击。中国的崛起具有改变世界格局、挑战美国霸主地位的意义，因此全力遏制、打击中国的崛起就成为美国首要的对外战略目标。第二个挑战是美国对盟国体系体制控制力的弱化，这也影响了美国的霸主地位。由于自身硬实力和软实力的下降，美国对西方国家的领导和主导力呈衰弱趋势，特朗普时期表现尤为明显。盟国体系是美国维持世界“领导”地位的重要工具，其弱化也是美国失去对世界主导力的重要表现。

　　美国意识到，现在只凭一己之力已无法阻挡中国的发展崛起，只有联合盟国及其伙伴一起对付、围困中国，才有可能实现目标。而在自身实力下降的情况下，只有意识形态可以成为美国拉拢、裹挟西方国家共同对付中国的主要、甚至唯一抓手，因为价值观仍是西方世界的最大公约数和政治准确。同时，高举意识形态大旗、推行价值观外交，也可增加西方世界的凝聚力，阻止盟国体系的弱化趋势，增强美对西方世界的领导力。

　　三、恶果

　　在21世纪的今天，美国以冷战思维和手法再次推行价值观外交，对世界和平与发展大局都带来严重后果，是开历史倒车、逆时代潮流之举。

　　一是引发对抗、分裂世界。在美国的引诱和裹挟下，西方国家呈现出服从美国意志、与中国和俄罗斯对抗的态势。美国以价值观为旗，以所谓“民主”划线，推动构建技术联盟、半导体联盟、供应链联盟等排他性组织，企图使西方在经济和技术上与中国“脱钩”“断链”，以遏制中国的发展崛起。

　　西方国家在干涉中国新疆、香港、台湾等内政问题上越来越激进，中西意识形态对抗大幅升级。美国在欧洲成功推动乌克兰危机，挑起了俄乌冲突，搭建起了冷战式的对抗格局。美国以所谓“民主对专制”的价值观外交，推高了大国对抗，有使世界重新滑入冷战的危险。

　　二是颠覆世界发展的底层逻辑。长期以来，世界的发展形成了一些底层逻辑，但美国的现行战略政策突破了这些逻辑。比如，美国以价值观外交构建了多个排他性经济和技术联盟，违背了自由贸易原则，割裂了全球自由贸易体系，严重阻碍了全球经济发展；再如，在美国诱拉下，欧洲多国不惜陷入经济衰退和民生困境，决然断绝了与俄罗斯的能源关系，将意识形态置于国家发展利益之上，颠覆了政治经济的内在逻辑。

　　三是开全球化的历史倒车。西方经济学大师亚当·斯密和大卫·李嘉图分别从劳动分工、商品交换和比较优势等角度，阐明了世界走向一体化、全球化的内在机理。全球化能使各种资源配置最合理、使用效率最高、各方利益最大化，是世界发展大势。但美国通过价值观外交构建“小院高墙”，制造壁垒和鸿沟，扰乱了长期形成的全球产业链布局，导致世界经济碎片化，给世界经济发展带来严重障碍，并可能使世界经济陷入衰退。美国价值观外交是逆全球化、开历史倒车之举。

　　（本文发表于“中国日报中国观察智库”2022年8月26日。点击查看本文英文版。）